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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麼樣的心境下，你會說「老了」…

看見新人輩出的時候，會說「老了」!
看見自己逐漸資深的時候，會說「老了」!
發現體力不如從前的時候，會說「老了」!
資訊、流行用語開始跟不上的時候，會說「老了」!
無法跟學生去夜唱的時候，會說「老了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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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還有很多時候，會讓我們說「老了」! 不過，有一種狀況卻讓我倍覺「不勝唏噓」，那就是 – 已經不再期待的時候、已經沒有夢想的時候、覺得生命已經走到盡頭，沒有前進價值的時候，瞬間你會說出「老了」!

台上一齣戲，台下就是一生。跟著台上的劇情，二三個小時，舞台上生命的進程就已經走完了。台下的你，也許還在某個人生階段，但隨著劇中人物的腳步，也跟著走入過去，也進到未來。品嚐著過去的遺憾愁苦，疑惑著未來可能的結局。

「人間條件三」，吳念真編導的戲，今晚是台北最後一場，還是加演場。我無意描述劇情，只想聊聊在當中的感受，是很主觀的剪輯與敘述。

每個人過去也許都有一些難忘的記憶，特別是愛情。這記憶常常像是一條細線，層層纏繞，讓人難以脫身。愛情中，有人因為太小心而錯過了，有人因為太執著而繼續守候，有人因為一股傻勁而勇往向前。劇中的年輕人因為太小心，「讓出」了愛情，而這個動作卻也將自己的人生繫在那一刻，從此「老去」。他對於人生的未來，不再有夢想，也不再能夠愛人，若能愛，也只能給出「殘留」的部分。劇中的她，在他的太過小心之下，也「老去」了，人生不再寄望著愛情，有的只是本本分分的過日子，找一個可以倚靠的男人，安定的過完日子。走到中年，她遇見他，她問她，為什麼當初讓出了她給別的男人，為何他總是這麼的小心、放不開…？ 這當中糾葛著遺憾、虧欠…但最後，她對他說了：你沒有虧欠誰，你最虧欠的是你自己。他虧欠了自己，容讓自己愛人與被愛的能力窒息在過往的記憶中。「我們的腦袋總是活在過去」，身體卻持續往前老化。

究竟是甚麼原因，讓我們容許自己的腦袋持續的活在過去的記憶中？容許自己繼續虧欠自己，讓人生拖行著前進？我想沒有人想要這麼不著邊際的活著，但，走不出過去的框架卻是很多人的現況。是不知道還有別的選擇，還是害怕改變，還是根本就否認有改變的機會…。

過去就像是一條細線一樣，每個人身上都有，只是有些人是越綑越緊，有人則逐漸鬆綁。「順性而為」，很容易重覆一樣的行為模式，讓人深陷過去的窠臼中；「逆性而為」，挑戰我們建立新的經驗，發現原來人生也可以繼續下去，而且可以更豐盛。

人生真難。道理人人都懂，只是要如何行，總是挑戰著每個人。沒有甚麼定論，只是希望，綁著自己的那條記憶之線，可以慢慢的鬆綁，讓我可以建立另一個新的經驗，去發掘，框架之外的驚喜。只是，這個重建，還真需要下定決心 - 不願就此「老去」！